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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58 章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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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麻生芽月,只好僵硬地笑著。

“綠間夫人,你好。”

一條海子先是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,“真巧啊,居然又能遇見椎名夫人,這算不算是緣分呢。”

“算不上緣分,只是恰巧。”芽月心裏暗想,她一點都不想要這樣該死的緣分。

一條海子把紅豆小湯飲料遞給綠間,接著把她手上的另一瓶檸檬飲料遞給芽月。

“不知道你在這,就沒有多買飲料。如果你不介意,請用這個。”

麻生芽月垂頭看著冰涼的飲料罐,她抿唇輕笑地把飲料還給一條海子。

“抱歉,我不太喜歡喝飲料的。還是綠間夫人喝吧,時間也不早了,我想我該回去,不打擾你們二位了。”

她剛轉身離開,偏偏一條海子不放過她似地攥住她的手。

“可我想和你聊聊天,真太郎,你去幫椎名夫人買她喜歡喝的飲料。”

麻生芽月想說不用,綠間已然站起來,頎長的身影簡直能為她擋住春日的暖光。

“你想喝什麽?”

麻生芽月定定地瞧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,心底覺得好笑,他們夫妻到底想要怎麽樣,淡淡地說:“黑咖啡,謝謝。”

聞言,綠間真太郎眉宇緊蹙,幽深的目光在她平靜憔悴的臉容上劃過,終究也是什麽也沒說便走離了。

街道上,櫻花樹下,木椅上坐著的人只剩下麻生芽月和一條海子。

“綠間夫人,有話請直說。” 麻生芽月收回方才的低落,恢覆在商界上般的淡然模樣。

“我只是很好奇,一個已婚女人到底要有多厚顏無恥,才會目光灼灼地看著別人的丈夫。”

一條海子唇角譏諷一笑,鄙夷輕視的目光掃向一旁仍舊波瀾不驚的人,緊接著說:“本以為真太郎曾經愛過的人有多優秀,如今一看,真是失望,又或許是我不太聰慧,真的沒法在椎名夫人身上找到什麽價值之處。”

聽著她綿裏藏針的話,麻生芽月的心根本就沒有什麽大起伏,比一條海子更難聽百倍的責罵,她早早就身經百戰了。

“綠間夫人想怎麽看待我,你自己隨意便好。但有一件事,我必須聲明。”麻生芽月轉頭對上她的視線,芽月眼底的冷意泛著凜冽的光芒,身為一個家族大小姐的一條海子也不禁被她周身的淩冽氣勢所驚嚇。

麻生芽月逐字逐語地慢慢張唇開口,“我從不做破壞別人婚姻的事,所以請綠間夫人收起你的小算計。”

麻生芽月不傻,這個女人對她的敵意如此之深,她怎麽可能會擦覺不出來。她三番四次的譏諷,就連昨晚的接吻也是一條海子算計好讓她看見的。

“綠間夫人,我可以諒解你對我的敵意,但,你千萬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。論心計,你不夠我深,論手段,你不夠我狠。”

任由人欺辱的麻生芽月,一早就死了。

麻生芽月唇角的冷笑,黑瞳裏的冰冷就連日光都無法融化,她幽幽地瞧著一條海子看。

一條海子頓時感到刺骨的冷,她承認她是故意的,那又怎麽樣。她仰起頭,不畏懼地與芽月對視,四目相對,危險的火光燃燒著。

“我明天就回美國,所以,你不用擔心我會對綠間真太郎做什麽,你只要好好地愛著他就好,若你傷害他,我絕不會放過你的。”麻生芽月收回眸中的寒光,起身離開。

走了幾步,背後傳來一條海子的斥責,“你到底回來幹什麽,你要是愛真太郎,你就不該和別人結婚。你要是早點回來,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就是你。”

“麻生芽月,你現在以什麽身份來跟我說這些,前女友的你到底算什麽!狠心的你,根本就不應該回來日本。”

一條海子把平日的淑媛形象拋開,在街道上吼著,她在為真太郎不甘心。

麻生芽月轉身,看著怒容滿面的一條海子,百感錯綜覆雜,麻生芽月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,“對不起,或許我真的不該回來。”

“你……後悔過嗎?”一條海子平覆她的心情,目光落在她的身後一會才把審視的目光放回到麻生芽月臉上。

麻生芽月並未擦覺她目光的游移,她微仰著頭凝睇著櫻花花瓣上的蔚藍蒼穹好一會,唇輕啟,淡然的聲音婉轉而出。

“從不後悔。”

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和一條海子糾纏了,她再次轉身離開,對上一雙漾著怒火與悲戚的雙目,綠間鼻梁上的鏡片折射的白光如同刀片地刺過來。

她緩緩閉上眼瞼,不再窺探那個眼神,從他身邊擦肩而過,手腕卻被人攥緊,勒得她生疼。

眸光早已又恢覆平靜的綠間真太郎,把買回來的咖啡塞在她的手裏後,便松開她的手腕,冷聲:“椎名夫人,一路走好。”

丟下一句話,他們各自不再有任何視線交流,背對著對方踏出一步,越行越遠。

麻生芽月早在跨出的第一步,已潸然淚下,所有的堅強遇到他的眼神,都粉碎成塵埃了。

她是真的不後悔。

從不後悔當年在醫院把晨哥哥錯認成他,相對於後悔,她更懼怕她的世界從未有過他的存在。

從清水寺回來的麻生芽月在房間裏收拾行李,準備明日回美國。

夜黑人靜的京都,特別寧靜,在房間靜坐的麻生芽月還能傾聽到街道上的窸窸窣窣的聲響。

這麽細微的聲響都能聽清,更加別提從隔壁房子傳來的男女歡愛纏綿的暧昧聲響。

在美國生活了這麽久,對這樣的聲音,麻生芽月聽過很多次,但從未像這次,聲聲都是錐心泣血的。

她沒辦法控制不去想著他們現在的耳病廝磨,纏纏綿綿的恩愛。

聽著這樣殘忍的聲音,麻生芽月真的瘋了。她真的不想再呆在這裏多一分一秒了。

他們故意也好,無心也好,她都不想知道了。她雙手捂著耳朵沖離了房子,她拼命地在街道上橫沖直撞,,不想再聽見任何聲響。

等她跑累了,卻發現她站在了橋邊,似曾相識的地方,她沿著草地走到河流旁坐下,雙手抱著蜷縮的膝蓋,把頭抵在膝蓋上,怔怔地瞅著波光粼粼的河面。

他們的初吻就是這條河流的,曾經的記憶一滴滴地湧出,讓她最後一次肆無忌憚地回想。

她靜靜睇坐著,看著河面的圈圈漣漪漾著一波又一波,星空斑斕的夜空漸漸隱沒了星光,夜色全腿,東方露出了魚肚白。

旭日東升,映照著在河邊側躺的人兒,眼睛半闔,唇色蒼白。

清晨路過橋邊的天海教授遠遠瞧見橋下的人,以為那人暈倒了,便火急火燎地沖下去,扶過她的身體驚現是冰冷的麻生芽月。

“麻生小姐,你怎麽會在這。我送你去醫院。”他抱住她的動作被她躲開了。

“我沒事,只是有點餓了。”她聲音清淡蒼白如同她的臉色般無力。

天海教授見她一臉不情願的模樣,也就不勉強她了。便安撫她幾句便去買早點給她吃,走了沒幾步,後來傳來她冤魂般森冷的聲音。

“順便買酒。”

天海教授本來是不想買酒,但看她一臉失戀的模樣,只好順著她的意買了幾罐的酒給她,喝酒發洩一下也不錯的。

麻生芽月接過他買的東西,咬了兩口肉包子便吃不下去了,撇撇嘴,去開酒瓶。

分叉眉,阿列克斯,小洛,原諒我今日破例喝酒。心裏默哀完畢,便往嘴裏灌上幾口酒。

苦澀的味道溢滿口腔,正好麻木傷痛的胸口。

天海教授拉住已經喝完五瓶酒正準備喝第六罐的麻生芽月,“別喝那麽快,對身體不好。”

臉頰泛著薄薄粉紅的麻生芽月,添了幾分生氣,可偏偏眼底的深沈痛苦毀了這張俏皮可愛的容顏。

“我跟你說,你們學校的那個教授沒有道德的。我要投訴,投訴!”麻生芽月拽著天海教授的衣袖,嘴裏惡狠狠磨牙,繼續罵著:

“他神棍就算了,為人師表,居然這麽不道德。怎麽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發出那樣難聽的聲音,就算你要做,你也該找個隔音好一點的地方啊!”

聽得糊裏糊塗的天海教授全當她在發酒瘋,酒量極其好的麻生芽月根本沒醉,只是酒精叫醒了她內心蟄伏的小獸,她想怒吼!

“我想說粗口罵人,可以嗎?”麻生芽月擡頭,征求眼前的人的意見。

面對她剔透的雙瞳,天海教授支支吾吾地說:“還是文明點比較好。”

“shirt!”她還是忍不住低聲咒罵,手憤恨地拔著草地上的草,罵著:“結婚了不起啊,夫妻了不起啊!早知道就在他結婚那天給他送一卡車的雪梨!混蛋,我要一夜情,一夜情,該死的神棍!”

天海教授握住她的手,制止她破壞生物的舉動,一滴滾燙的淚水打落在他的手背,他不知所措地瞧著突然落淚的人。

麻生芽月擡起頭,淚眼朦朧地睇著天海教授,泣道:“他們個個都跟我說,你不該回來的。”

“或許我真的不該回來。”

這一哭一罵,又是一個下午的事情了。

天海教授遞給她紙巾,輕拍她的後背,替她理順呼吸,安慰道:“你別難過了。也許不是你的問題,綠間教授說,這幾年結婚不太流利。”

“別給我提那個神棍,他自己的婚姻美滿,就是看不得別人好。”一提到綠間真太郎,麻生芽月滿腔的喜怒哀樂迸發出來。

天海教授嘆氣,“你也別這樣說。綠間教授也不比你好,他當天結婚當天就離婚了,這件事在學界裏傳得沸沸揚揚的,不過現在看他跟前妻關系這麽好,說不定也會覆合…….”

在抹鼻涕的麻生芽月,手一頓,心跳驟停,消化著他方才的話,她圓睜雙目,粗魯地拉扯著他胸襟的衣領,急切追問:“你剛剛說什麽,誰離婚了?”

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的天海教授只好楞楞地應答,“綠間教授離婚了啊,你不知道嗎?餵,麻生桑你去哪!”

☆、結局前篇

? 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的天海教授只好楞楞地應答,“綠間教授離婚了啊,你不知道嗎?餵,麻生桑你去哪!”

麻生芽月滿肚子的疑惑、驚喜、心酸,她現在只想見到他,好想好想驗證他心裏到底有著誰。

橫坑在他們面前的10年,到底還有沒有存在的意義。

她跑到綠間真太郎家裏,本來因酒而微紅的臉也蒼白了,她捂著胸口停住在他家樓下喘氣,喘了好幾口氣才仰頭大喊著:

“綠間真太郎,你給我出來,出來!”

她聲聲地吼著,把她身體內的全部氣力都吼在上面,哭過的聲音格外沙啞刺耳。

“你在幹什麽!”

背後傳來清冷不悅的聲響,綠間從街道的遠處便聽見她的鬼喊鬼叫,加快腳步跑回家,便看見滿臉臟兮兮的人。

得到回應的麻生芽月急著轉身面對他,看著他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她的一米遠處,她唇瓣張了張,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。

她癡癡地仰望著他,他還是一個人的,這個認知讓她喜極而泣。

“你離婚了,是不是?”

綠間真太郎蹙眉,怒意橫生的雙瞳瞪著她,“是又如何,關你什麽事!”

“你離婚這樣的大好消息,讓我很高興啊!”

綠間見她滿臉的笑意,捏緊雙拳,磨牙:“你到底來這裏幹什麽?”

“我悔婚了,4年前我沒有和晨哥哥結婚。”

一下子,周圍都安靜了。忐忑不安的麻生芽月深深地望著他。

酸甜苦澀的情緒在綠間真太郎的心裏走了一遍,再多的覆雜情緒,最後徒留一抹苦笑。

“未婚的你,我拒絕!”

他平靜的臉容挽著雲淡風輕的笑意,他轉頭看著他深愛多年的女人,語氣平平淡淡地開口:

“這段感情糾結了10年,我真的累了。”

麻生芽月上前焦躁地攥緊他的手,切切地說:“我也累了,錯過這麽多年,我們現在難道就不能再在一起嗎?”

綠間不動聲色地脫開她的桎梏,翠綠的眸光掠過一絲淡淡的苦澀,他輕嘆一口氣。

“當初說要在一起的是你,說分手的也是你,拒絕我推開我的人也是你,就連現在說要重新在一起的人也是你。我們這段感情,一直都是你一個人的隨心所欲。我真的不敢愛你了,我甚至會懷疑你做的每一件事,是不是又誤會我什麽,是不是又認錯人了?”

“沒有的,我沒有什麽認錯人,也沒有誤會什麽。”慌了神的麻生芽月急切地解釋,“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相信我的,沒關系,我以後的全部10年都可以用來證明的。”

她仰起頭,波光瀲灩的黑眸蒙著層層疊疊的愛意,誠懇地凝望著,由苦澀生出的溫柔是繾綣的,綠間將她眼底的情緒瞧得通透,幹涸的心似乎漫過那片溫柔的海。

他輕閉著眼瞼,沈聲:“我不需要你的證明,我只要你離開。”

芽月僵硬著一張臉,整顆心直往下沈。

“我心裏已經沒有你麻生芽月的位置了。”

他不再看她臉上的任何表情,從她身旁走過,卻被她拉著袖子著。

她歪著頭,平靜地問:“你心裏有別人嗎?”

“…不會再有人。”

“討厭我,恨我嗎?”她追問。

綠間盯了她半晌,他捫心自問有沒有,他也不想撒謊,實話說:“沒有。”

麻生芽月笑了,難以言喻的欣喜在她心扉漾開,黑瞳裏的笑意一片真誠欣喜,讓綠間怔楞地瞧著她的笑意。

她說:“這樣真好。”

本來該離開的人,立馬取消機票與行程,平平靜靜地跟在綠間真太郎身旁。

她知道他早起,她便計算好時間做早飯放在他家門前,按完門鈴便離開,讓他邊吃溫熱的早飯邊收聽他最愛的晨間占蔔,同時她也在家裏收聽著。

記錄著晨間占蔔描述巨蟹座的運勢情況,為他收集幸運物趨吉避兇,她想為他做盡人事。

午飯晚飯甜點她都會做好放在他的門前,至於他有沒有吃便不清楚了。

他去京都大學開講座,她便乖巧地坐在後排聆聽。他從不主動說話,她就主動詢問這十年他發生的事情,雖然他極其冷淡。

這晚,她靜靜地跟在他身後隨著他逛超市購買日用品,她沒再像十年前般活潑地站在他身旁,哪怕現在的她是商界上的自信女人,但在他面前只是一個軟弱之人。

綠間買完東西,在夜色靜美下散步回家。街道雖然吵鬧,但他還是能聽見他身後亦步亦趨的腳步聲。實在無法再忍受她這幾日的安靜跟隨,在下一個轉彎處他剎住腳步,擰著眉卻沒有轉身。

“夠了,不要再跟在我身後。”

一直距離他一步之遙的麻生芽月,仰著頭凝望他矯健的身影,腦海想象著他的表情。

“十年前也是這樣的情景。”她懷念道。

綠間突然轉身,臉色陰沈,“你到底想要幹什麽,就算你打探清楚我這十年的事情,又能怎麽樣?你始終不存在我的記憶裏。”

“十年太長了,人怎麽可能愛著這片十年空白,所以我想填補這片空白。”她伸手想去抓住他的衣襟,可惜他已經快步往前有了,徒留空氣。

她沖著他的背影喊著:“綠間真太郎,既然你敢在中國偷偷陪伴我六年,為什麽現在不敢再和我重新來一次?”

他停住腳步,仍舊沒有轉身,聲音仍舊雲淡風輕,“這是放下和不放下的區別。你說過你沒有後悔過,但我後悔了,後悔沒有深信巨蟹座與白羊座是沒有相性的事實。”

她無語應答,只能凝睇著他漸遠的背影,忽而記起當年她也是這般推開他,真是報應!

她仰望著星空喃喃道:“可我到現在還是願意執迷不悟,不放下,怎麽辦?”

經過這晚的對話綠間本以為她會放棄的,但翌日的清晨,門鈴依舊準時響了,他只好推推眼鏡,垂頭深思,唇角卻彎起了不易察覺的小弧度。

這樣的生活日覆一日,直到綠間留在京都的最後一天。這天麻生芽月繼續給他送下午茶,今日她做的是果凍。剛想按門鈴,門便開了,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,假裝淡定的她仰起臉微笑。

“今天是果凍!晨間占蔔說你今日不宜出門,你今天最好不要出去打球了。”

綠間沒有接,他抿著唇瓣瞧她蒼白的臉頰。

“我下午回東京。”

麻生芽月一早便知道了,並不覺得驚訝,剛張開唇瓣想說會跟著他回東京,還沒出聲就被綠間打斷了。
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,我也不會阻止你做什麽!”他眸光瞇起,盯著她笑逐顏開,繼續說:“但有一件事情我想澄清,我和海子的離婚是因為她愛的人回來了,並不是因為你。還有,不要強迫你自己飾演十年前的自己。你和十年前的你是不同的。”

被人撕下面具的尷尬羞恥湧上她的心頭,原來他是知道的,她一直努力扮演著他曾經所愛的自己。

“確實,我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。但有一件事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。”她幽深思念的瞳光鎖著他。

“你這麽聰明,肯定能猜出來!”

綠間心頭一跳,什麽話也說不出口。

他們靜默不語,互相深深地凝望對方。

最後打破這份難得寧靜的是一聲怒吼,和一群淩亂的腳步聲。

“麻生芽月,這沒想到你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。”怒意沖沖的一條海子沖到他們面前,掰過麻生芽月的肩膀,一巴掌甩過去。

“啪!”

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周圍又恢覆安靜了,跟在一條海子身後的高尾和誠吃驚地張開嘴。

而綠間真太郎同樣驚愕,心疼又夾著怒氣的目光掃向在垂頭的她,五指紅痕在她蒼白臉頰上格外刺目,他抑制著沖動不讓自己伸手觸摸她。

“理由!”冷冷的聲音從麻生芽月的唇中流出。

一條海子臟兮兮的臉頰布滿怒氣,絲毫沒有以往的優雅,“理由?你為了報覆我得到過真太郎,居然卑鄙地收購我們家的產業。”

“呵!”她漸漸地擡起頭,她臉上挽著淺淺笑意,可是眼底的冰冷怎麽也融化不開來。

高尾和誠和綠間真太郎都能感受到她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,他們倆同時把在發抖的一條海子拉到身後,深怕會發生什麽意外。

看著他們動作的麻生芽月覺得好笑,她把目光放在擋在一條海子前面的綠間真太郎。

“讓開!”她冷聲,“不要在我面前護著她,你越這樣,我越想毀掉她。”

“麻生你冷靜一點,海子只是一時沖動。”高尾小心翼翼地勸說著,在這裏見到麻生芽月,他確實驚訝。

他是一條集團的法律顧問,所以知道集團正在被收購的事情,早知道就不告訴一條海子,就不會釀成現在這般模樣。

“我沒有沖動,我早就想甩她幾巴掌了。這種女人不知羞恥、心狠手辣,警告你不要覬覦一條集團,更不要想得到真太郎,我是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在他們身後的一條海子,雖然剛剛有一瞬間被她的氣勢嚇到,但心中怒火還是燒得旺盛。

麻生芽月沒有理會他們二人,她看著綠間問:“你也認為是我在報覆她?”

他沈默一會,別過臉不看她小心翼翼的目光,“海子打你一巴掌是她不對,我替她向你道歉。”

麻生芽月閉上眼瞼,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,他們呆呆地看著不知在笑什麽的麻生芽月。綠間看著這樣的她,心間劃過心疼。

麻生芽月笑了一會便收起笑容,伸手摸著被打黑發熱的臉頰,眼底的冷漠如同地獄修羅般深沈。

“道歉我不稀罕。我是故意收購一條集團又怎麽樣,一條海子你拿什麽來跟我鬥。我臉上的五條紅痕,我會一條一條地加倍還給你,教會你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。”

麻生芽月抹了唇角,卻沒發現血跡,跟她曾經所受過的巴掌,根本無法比擬,簡直跟撓癢般,她冷笑!

她周身的迫人氣勢,讓人由心底發冷戰栗,無法質疑她的話是謊言。

她掛著冷笑一步一步地往前靠近,想要推開擋在一條海子面前的綠間,卻被他緊緊地鉗住了手腕。

“你毀了一條集團,我便有能力讓它東山再起,你要傷害海子,先問過我。”綠間感受到她手腕的冰涼,不禁很用力地握緊,嘗試捂熱。

麻生芽月垂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在他掌心中,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,冷靜道:“我當然知道你綠間真太郎的實力,但我現在只需要一通電話便能立刻讓一條家族家破人亡,沒有任何準備的你,能阻止嗎?”

綠間皺起眉,不喜歡咄咄逼人的她,但她說的都是事實,“你到底怎樣才放過她?”

“你有一件事情說對了,現在這個手段狠、城府深的我才是真正十年後的麻生芽月,十年前那個天真純凈的傻瓜麻生芽月已經死了。”她笑看著他,說:“你肯定很厭惡現在的我。”

“不要隨意揣度別人的心思。”綠間急切地開口,心裏突然很慌張!

麻生芽月別過眼,躲過他急切的眼神,因為她會亂想他是不是因為他身後的女人而飾演出來的擔心。她掙脫開他的桎梏,把手從他掌心抽出。

“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,因為我不後悔變成一個有心計有城府的女人。你想我放過一條集團很容易,我只要你綠間真太郎言聽計從地陪伴我10天。”她仰起臉對著他的黑臉蔑笑,“怎麽,這麽簡單都做不到,你不是要保護她嗎?”

藏在他身後的一條海子拉著綠間的手,憂心道:“真太郎,不需要這樣的。”

一條海子害怕好不容易走出來的他會再次受到傷害,她惡狠狠地盯著麻生芽月,磨牙道:“你真自私,這樣的你會下地獄的。”

“海子,閉嘴!”

綠間斥責她,防止她再說出什麽傷人的話,他把目光瞥向一片平靜的麻生芽月身上,她的平靜讓他心底不舒暢,她到底經歷過什麽才變成這樣。

接受到他的溫熱目光,麻生芽月故作平靜,“你陪還是不陪?”

雖然有種逼良為娼的感覺,但綠間還是點頭應承,“好,什麽時候!”

麻生芽月並不感到多高興,她側身背對他們所有人,“我會發短信給你,你可先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
☆、結局中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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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間站在陽臺眺望隔壁亮著光芒的窗戶,耳邊回想著昨日下午發生的事情!因為她,他推遲了回東京的日子。從昨天到現在,她都沒有出現過他的面前,就連她讓他等的短信,至今都沒發過來。

期待嗎?綠間捫心自問,他內心是期待的。不管他表現多冷淡毒舌,但他心底深處終究還是……在期待!

在房間裏處理美國事務的麻生芽月似乎能察覺有人在看她,她拉開陽臺的門,猝不及防地對上他深邃的目光,心狠狠地彈跳一下。

她的目光坦率,是毫不掩飾的愛戀。

與她相隔不遠的綠間將她臉上的表情全收入眼底,她這樣的目光,每每讓他以為她深愛的人是他綠間真太郎,而非他人!但曾經的種種提醒著他這是不可能的,她愛的人不是他!

“麻生,十天之約什麽時候開始?”綠間扶扶眼鏡,躲過她灼熱的眼神。

麻生芽月撇撇嘴,“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和我撇清關系?”

"……我不喜拖欠而已。"他仍舊擺出一副穩重淡漠的樣子,讓麻生芽月想跳過去廝殺他的嘴臉。

“好好好,既然你這麽想,就從現在這一秒開始十天之約,請你記住一件事,你這10天必須言聽計從,我要你向東,你就別妄想走西面!”

她氣呼呼地冷哼,綠間只是點頭,“我會盡量配合你!”

“現在我吩咐你的第一件事就是,現在跳過來!”她雙手抱胸斜眼瞪他。

“什麽?”綠間的眼鏡差點從高挺的鼻梁滑下來,他圓睜著眼瞧著她。

“我讓你現在跳到我的面前,我們倆陽臺只有一米距離而已!”她就不信他腿那麽長,還跨不過來。

“麻生芽月!”綠間冷淡的表情破裂,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,“這麽不道德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!再加上,今天巨蟹座的運勢不太好,不適合做這種高風險的事情!”

“我讓你跳就跳,哪來這麽多廢話!立刻、馬上給我跳過來!quickly,ok?”

在麻生芽月嫌棄的罵聲中,綠間被迫地從自家陽臺跳躍到對面的陽臺,跳到麻生芽月面前!

麻生芽月仰起臉,看著臉色不爽的綠間,本來積壓的醋味頓時一片歡快,說道:“這十天,你的身份是我的男朋友,就算虛情假意地扮演也無所謂!”

綠間的臉色轉晴又轉陰,“你確定?不怕被某人誤會?”

某人?麻生芽月才懶得管他說誰,她直接扯著他的衣領往下拉,將他的臉與她面對面,她往前傾,唇瓣準確地印在他微涼的薄唇。

3秒的停留,她松開他,往後退一步,唇角彎彎,“這十天你是我的,我也是你的!”

楞楞的綠間呆立在原地一會便狼狽地落荒而逃,跳回他家陽臺,臉頰發燙地躲回房間!

因為,她的吻太美好,她的目光太深情,她的話太誘惑了!他怕把持不住!

麻生芽月被他可愛笨拙的舉動逗笑了,拿出手機發給他一條短信:“收拾好你的行李,這十天我們在箱根度過,明天早上8點門口等。”

她握緊手中的手機,漆黑不見底的眼瞳漸漸融入黑暗中。

翌日清晨。

當麻生芽月挽著一個迷你版的行李袋出門時,遠遠瞄到站在她家門前的櫻花樹下的雋秀背影,以及他旁邊的三個加大版的行李箱,麻生芽月目瞪口呆地傻在原地。

綠間靠近她,斜瞥過她的手袋,皺眉道:“你的行李還真是簡潔!”

“那個,其實我們是去十天,不是十年。你沒必要帶這麽……充足的行李!”麻生芽月撓撓頭發,委婉地說。

綠間不以為然,滿是驕傲地解釋:“一箱是衣服,一箱是幸運物另一箱是出門必備的藥品之類的。真不知道你這些年怎麽活過來的,一點都不懂旅行準備!”

大男人這麽麻煩,你是頭一個!麻生芽月在心裏嘀嘀咕咕著。

他們也沒再多討論,便坐上計程車啟程!女子慵懶地靠在窗邊,男子正襟危坐,表情冷淡內心卻是萬馬奔騰!

昨日並未怎麽睡好的麻生芽月,揉了揉酸澀的眼睛,順便瞄了一眼旁邊坐得筆直的家夥,心裏漫過層層疊疊的溫柔海浪,她閉上眼瞼,抱緊他的臂膀歇息,察覺到他的瞬間僵硬,她趕緊開口:

“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男友,所以你沒有拒絕的權利!”

閉著眼的麻生芽月久久都沒聽到他的回覆,有點小失望,但也不影響她此刻的欣喜,細語:“居然還能抱著你,好不真實!”

她不禁更為用力地圈緊他的手臂,可他卻把手臂從她的懷中抽出,遭受拒絕的她咬牙把頭別到另一邊,手仍舊緊攥著他的手袖不放。

綠間輕嘆,伸手將瘦弱的她圈在自己的懷裏,下顎抵在她的發上。

“睡吧,到了我會叫醒你!”

突如其來的主動讓麻生芽月展顏,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裏,嗅著他衣服上的清香柔順劑味道,久違的放松感漸漸侵襲,在他的懷裏沈沈睡去。

綠間真太郎的手掌在她的發絲上來回摩挲,她身上的淡淡藥材味讓他疑惑在意。

“你是真實的,對不對?”

他不安的自言自語被窗外的風給吹散,沈睡中的人並沒有聽見。

當他們來到箱根旅館已是中午,綠間橫抱著麻生芽月到已預定好的套間,套間寬敞古樸,兩個臥鋪中間僅僅隔著一個竹簾。

他把熟睡的她放在床上,見她脖頸處裹著圍巾,便替她解下來,卻發現她的肩膀有一處傷疤,他的指尖來回摩挲她冰涼的傷疤處,他眼鏡下的眼睛寒光乍現。

似乎被他凜冽的目光給冷到的麻生芽月,縮縮脖子躲開他的觸碰,一個勁地往被窩裏鉆。綠間見此,一股無名火在他胸腔燒得旺盛,他粗魯地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床鋪處扯起來。

突而被他的動作給嚇醒的麻生芽月,驚恐地看著如同臉色如暴風雨來臨般難看的綠間。

“怎麽了嗎?”她輕聲問。

他沒有答話,瞇起怒眸靜靜地盯著她如黑潭的眼珠子,在那一片漆黑眸光中,他實在挖掘不到她埋藏的情感,他松開她的手,自我嘲諷地勾起唇角。

“沒事!”

語畢,他起身離開。麻生芽月急忙拉扯住他的手掌,吼道:“你在別扭什麽,有什麽想問想知道就直接問,我們之間就不能坦率點嗎?”

“你愛的人是我嗎?”他聲音清冷,不等她回答,他繼續自嘲地說:“我怎麽會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。我應該問你是不是對我感到愧疚,然後想要彌補我?”

麻生芽月眼眶酸澀,抿抿唇想要開口解釋,但太多積壓在心底的話,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
綠間真太郎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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